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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23日星期五

蝴蝶飞不过沧海 (1-10) 作者:倾城之恋东琳



蝴蝶飞不过沧海
有谁忍心责怪
点染了荒芜阴郁的天气
是你的色彩
蝴蝶飞不过沧海
有谁忍心责怪
雨落幽燕一片汪洋都不见

每份爱都是一场艰难的跋涉,犹如蝴蝶飞不过沧海,不忍责怪,只有雨落幽燕点化荒芜阴郁,才等得一片汪洋皆不现。


part.1 相识相知是何年

2000年.
尹翔哲不喜欢新戏里面所要扮演的角色。可他还是接下了这部剧。
因为今天剧组的人员都要到位,所以挤挤一屋的人都在。翔哲走到第二排靠近贤达位置的角落坐下。旁边的位置早有人捷足先登,把一个白色的可爱背包放在上面,大大咧咧的,像一只趴睡着的绒毛狗。翔哲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椅背上,然后转头跟好友贤达打招呼。
导演还没有到,身后的贤达开始找翔哲聊天,无非是开一些无关大雅的玩笑,顺便扯扯私事,由于是很好的朋友,翔哲一改沉默的样子,能够慢慢地接一些话。虽然当初想接的是金佑振一角,不是东健,但是由于好友贤达的希望,他还是加入了新剧《爱上女主播》的拍摄。
今天的见面主要是为了认识剧组的成员,所以前前后后的人都会先互相认识一下,做个简单的介绍。由于翔哲不善言语,所以就只简单地跟认识的人问了好,并温和地笑了笑。身边位置上的那个类似绒毛狗的白色背包还在趴睡着,翔哲盯着它竟然心满意足地笑了。不知道它的主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该是很可爱的吧。可是为什么那么早过来,这会儿又不见了?
他今天来本不抱什么特别大的期待,只是如往常一样认真地看了手中已有的剧本,然后等待认识新的合作团队。可是现在的他,心里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很好奇即将坐在身侧的人是怎样的,甚至因为她的迟迟不曾出现而感到有些失望。他开始有些出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突然到来的一点匆匆进屋的脚步声把他从失神之中拉了回来。身侧位置上的背包被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拿了起来,然后一个女孩落座。翔哲不自觉地朝她看了看。扑闪扑闪地长睫毛,柔顺服帖的短发,光滑的肌肤,轮廓分明的侧脸,柔和的侧脸。由于无法看清正面,而且还不认识,他不好意思盯着她太久,只是短短两秒,翔哲似乎就感受到一种温暖的气息。身边的女子嘴角似乎上扬,该是一个喜欢微笑的女孩吧。他兀的低了低头,为自己刚才的好奇感到不可思议。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一阵脚步声的结束,位置最前方的位置已经站着导演。翔哲不自觉地看了看表,还有5分钟才到预定的时间,导演一点都没有迟到。看来导演也是一个很客气而守时的人,可是此刻的翔哲对导演的讲话竟然有些着急,他希望导演快点结束这些客套语,正式介绍新成员互相认识。因为他确实很想知道身边的女孩叫做什么名字,想看看她的正面。也许一向比较沉默,所以他觉得突兀地去认识一个女孩子有些不礼貌。
“….尹翔哲先生..”发呆的他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原来已经开始介绍新的合作伙伴了,不知道自己刚才有没有错过了谁的介绍。对自己刚才的失神,翔哲的心里有些抱歉。所以,导演的语音一落,视线望向他的时候,他就条件反射地缓缓起身,微侧着朝在座的所有成员鞠了一躬,响亮而温和地说了声:“大家好,我是尹翔哲,很高兴能够和各位合作。”当他再次落座的时候,看到身边的女孩正朝自己轻轻地笑,那微笑如清风一样轻轻拂过,然后心里一片舒坦。于是他微微含笑地对着她点了点头,紧接着听到导演说:“…甄善美小姐……她也是本剧的女主角之一,扮演剧中的朴菜英主播,当然了,她也是尹翔哲先生在剧中要追求的小姐。”他听完导演的话竟然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看到身边的女孩一脸笑容地站了起来,微微鞠躬,然后用很好听的声音说:“大家好,我是甄善美,很高兴认识大家,请多多指教。”接着落座,她转身对着他灿烂地绽放了笑容,小声地说:“以后请多多关照,前辈。”他看着她笑成月牙型的眼睛觉得很美丽,那样的笑容明媚到了极致,甚至显得有些奢侈。那张柔美到极致的脸在甜美笑容地包裹下犹如万丈光芒一样打开了翔哲心里的另一扇窗。他看着她的笑,觉得那么干净而纯粹,竟觉得从那一瞬间开始依赖,他是真的喜欢那样的笑容。他温和地笑了笑说:“不要这么客气,叫我哥哥就好了。”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哥哥不是要很熟悉的人才可以叫的吗?为什么希望一位刚刚认识的女孩叫自己哥哥呢?那一刻他竟然觉得恍惚,或许她是自己生命中的一种缘分,那么温暖,让自己慢慢靠近。
甄善美愣了一小下,立即又嘴角上扬说:“好的,哥哥。”于是,他重又坐直,一心一意地听着导演在那里讲话,可是天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他一直在想,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笑容漂亮的像天使。
不知不觉之中,剧组的介绍就结束了,屋子中彼此熟络的人也渐渐聊开了,身后的贤达拍了拍翔哲的肩说:“要不要去喝两杯,好久没喝你聊了。”翔哲没有立即接话,按往常他一定是说好的,因为朋友不多的他,跟贤达很好,而且他跟贤达相处确实感到很自在。可是,此刻的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一口应承下来,万一那个叫甄善美的女孩回头要找自己说什么,是不是会错过?虽然对于初次认识的人来说,这样的情况很少,少的几乎不可能。但是,那时的翔哲觉得就算这样的可能只有几十万分之一,但是如果有,那么错过了,自己一定会觉得很可惜。于是,他说:“改天吧,我们再约。”贤达笑了笑说:“好,反正我们现在就在一个剧组工作,我还怕找不到你?”然后,两个好友各自笑了起来。
身后的贤达开始离席,要离开了,坐着的翔哲正在犹豫要不要离开。这时,身边的女孩转身又是甜甜一笑说:“哥哥,你好,你也知道剧中我们是搭档,希望你能多多帮忙。如果我做的不好的地方,可能要麻烦哥哥指点了。”翔哲看着善美,笑而不语,只是觉得开心。善美对着翔哲的反应竟然有些无措起来了,不知道自己这样说话是不是不够合适。于是,兀自低下了头。翔哲看着她的反应,醒了过来,竟然觉得有些生涩,为自己刚才的反应害善美小心翼翼而过意不去。他笑着说:“当然了,你可是我的搭档,再说,我连哥哥都应承下来了。”
这时的善美又抬了起头,很开心地又笑起来。看着她又笑了,翔哲惯性地用手摸了摸眉,也笑了起来,然后说:“走吧,该收工回去了。”
二人一起出了门,然后善美转身对翔哲说:“再见。”“再见。”望着渐渐开始走远的善美,翔哲竟又傻笑了起来。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天可能要黑了,昏黄的路灯即将温暖这一路的夜色,簌簌掉落的时光在那一刻显得那么美,因为不能接佑振一角的遗憾在迅速冻结,又慢慢融化。心中的欣喜如花儿一样悄悄绽放。
此刻的翔哲觉得世界流光溢彩。甄善美,这个笑容最美丽的女孩,这辈子该都不会忘掉吧。
路旁的树在倒退,坐在车里的甄善美,心情一片美好,终于见到了喜欢的偶像,尹翔哲,原来心情比想象的还要不错。


Part.2 风迷了眼

梦开始欢喜,懂不懂得珍惜
四季不曾有雨,风会不会孤寂
岁月一如以往,蔓延
青春多美好,仿佛幸福可以预期


又一场戏结束,导演正在跟贤达比划着什么,周遭的人群来来往往,似乎一片喧闹,又似乎一片寂静。助理拿了一杯水朝善美走来,善美习惯性地站了起来,接过水说:“谢谢。”然后慢慢喝了一口,听那水划过喉咙的声音,既寂寞又有些欢畅。再次坐下来的时候,她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打量着所有的人。
“甄善美,甄善美,甄善美小姐。”身边的助理轻轻地推了推善美,善美的目光才从穿梭的人群中收了回来。抬头刚要询问是什么事情,看到身旁站着贤达,立即站了起来,说:“前辈?”“怎么了,甄善美小姐,我叫了你这么久,你怎么都没有反应?”贤达一边爽朗地笑着,一边说着话。
善美不自觉地抚了下头发,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刚才可能有些失神。前辈,找我是什么事呢?”
贤达没有立即回答善美的话,只是开着玩笑说:“难道善美小姐在想哪位帅哥了吗?这么投入,都失神了。呵呵.”说完,贤达看着善美微微红了脸,又笑开了。
“前辈,才不是呢?只是比较喜欢发呆罢了。”善美不自觉地抓了一下衣袖说。
“好,不开玩笑了。甄善美小姐,不用这么客气,以后不用叫前辈了,因为甄善美的演技也很棒哦,刚才导演还夸了你呢。”
“那请前辈以后也不用叫我甄善美小姐了,叫我善美就可以了。”
“好呀,不过不知道刚才谁又在叫前辈了?”贤达盯着善美又在开玩笑,呵,这真是一个好相处的小姐呀。
“贤达哥。”善美不好意思地改口了,虽然有些不习惯,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贤达也是一位很和善的前辈。
“对了,贤达哥,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呢?”
贤达用手中的剧本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跟你说话都忘了,导演叫我们把下一条戏先过一遍,等下直接走位就可以了。今天拍的很顺利哦,可能会比较早收工。”
“比较早收工?”善美有些失望地接了话。
“怎么了,善美好像有些不满意,难道我看错了?”
“什么看错了?”
“我是想善美应该不是一个工作狂吧。不过看善美你刚才的反应,难道你是一个工作狂,或者是一个女强人了?”
“贤达哥,见笑了,不过工作要认真吗?”善美开始解释着。
“善美的工作已经很认真了,导演都很满意。我可是很希望能够早点收工,休息一下哦。”
“那开始吧,不然你要早点收工的愿望可是要破灭了。”善美转而开贤达的玩笑。
时光又在悄悄流动,一切很顺利,当太阳的角度还没有完全倾斜的时候,导演就很高兴地宣布当天戏码的完成,叫剧组中的人员都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准备下一轮工作。
后勤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一些道具了,想要去放松一下身心的贤达也在跟善美道别之后走了。身边的人慢慢地少了,今天的工作真的结束了吗?可是此刻的善美似乎还在期盼着什么?迟迟挪不开脚步,迟迟不想回去。
助理已经把一切东西都收拾好了,慢慢踱到善美的身侧说:“都收拾好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吗?“今天的工作真的完成了吗?”善美一脸茫然地问着助理。助理点了点头,不明白善美是怎么了?
善美有些失落地转身离开,为什么今天的戏拍的这么顺利,自己却有些空落呢?走了几步,她又转身朝片场看了一眼,又朝周围打量了一番。身旁的助理对善美的样子感到奇怪,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又落下什么东西么?”
善美笑了笑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时间好快呀,似乎所有的人都还没到齐,今天的工作就结束了,很不习惯。”
“时间好快?”助理小声地重复了一遍,感到诧异,她觉得今天的时光已经很漫长了,她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都觉得累,可是善美居然说时间太快。
“似乎所有的人都还没到齐?”善美在心里慢慢重复了一下自己说的话,突然明了了自己失落的原因。还好大家没看出来吧。
怎么回事,不是才见到他一面吗?为什么那么希望再次见到他呢?因为他温和的笑,还是亲切的语气,因为他俊美的轮廓,还是柔和的线条……..到底因为什么,难道仅仅因为他是自己从国中就开始喜欢的偶像吗?
可是,今日的他为什么又没来呢?虽然听说之前的他似乎不是很乐意接下东健这个角色,可是既然他接下了,那么就意味着他一定会好好地准备这个角色。可是为什么他今天没来呢?
善美为着自己心中的问题纠结着,浑然不觉地走到了自己的车子旁边,头都没有低下地就要朝车里钻。
“小心!”身后的助理大喊了一声,立即用手把她拉开了一步。
善美立着顿了顿,觉得自己的失神有些离谱了。
一阵彩铃声响起,善美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甄善美。”“善美呀,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吗?要回来吗?”
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善美内心柔和了一下,“嗯,妈妈,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跟所有新成员合作得还愉快吧?”
“是,不过有些今天还没见到。”
“愉快就好,这是一个好开始。有些可能今日没有戏份没来,不过有了个好开始,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也会顺利的。好了,回来了再说,我熬好汤等你回来喝。”
今日没有戏份,噢,天哪,自己怎么搞的,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常识呢?没有戏份,那么不到场也是很正常的哦。善美忽然觉得一切豁然开朗。
“好,妈妈,我立即就回去了。”
“那我等你了,呵,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妈妈,我本来也才是个小姑娘,怎么说我也才20岁吗?”
“好,我先挂了。”
“嗯,妈妈拜拜。”
善美心情很好地坐进了车,可是下一刻她的思绪又开始飘散。开头的这部分,他都没有什么戏份,那么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呢?


Part3. 你的样子

心事化进了尘缘里
感觉很安静
一切像是在低语
你的样子
在微笑的国度里
尽情地绽放
早已经写进了你我的世界里


“善美,东西都收拾齐整了吧。”“嗯。”妈妈正在一边查点着善美的行李,一边唠叨着。
“善美…”妈妈刚又要开口。
“妈妈,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工作呀。”善美努着嘴撒娇道。
“你这丫头,妈妈怎么可能完全放心,这次可是要去比较远的地方工作呢?”妈妈用手轻轻地拍着善美搭在肩上的手说。
“妈妈,放心吧。大家都很和善,再说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善美安慰着妈妈说。
“好,我放心,到了伦敦要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是。”
善美妈妈盯着善美,心里有些不舍,虽然说只是去拍戏,拍完就回来,也没几日,可是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心。

机场上,所有参加伦敦拍摄的成员都已经到齐了。善美在阳光下灿烂地笑着。由于剧情的需要,善美柔顺的短发烫成了微卷的。在场的很多人都说,这个发型很可爱,很配善美,现在的善美看过去不仅仅是上天的天使,还是人间的芭比娃娃。在一阵赞美声中,善美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她明媚地笑着,却显得有些许的羞涩。尹翔哲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很享受。
登机了,“哥哥。”
“善美好,有一段时间不见了。”
善美用右手摸了摸左手的手臂,轻轻地答道:“嗯,哥哥最近还好吧?”
翔哲温和地看了她一眼说:“嗯,还好。善美今天的样子很漂亮哦。”
“谢谢,哥哥。”善美笑着答谢着,觉得此刻机舱外的阳光如麦芽糖一般甜蜜,暖暖地弥漫在空气中。
翔哲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很开心,剧组为了让演对手戏的搭档有更多的时间探讨,连他们的座位都排在了一起。听着她叫“哥哥”,翔哲心里一片舒坦,觉得那是自己听到最美好的称呼。
“哥哥,等下我们需要探讨一下吗?”
“怎么了?”翔哲盯着她,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嗯,那个….”善美有些支支吾吾。
翔哲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她说:“不要想太多,想说什么就放心的说吧。”
“是这样的,因为这几日比较忙,而且早上比较早起来,现在有些困,想先休息一下,可以吗?”善美有些小心翼翼地说着。“但是。”
“但是什么呢?”翔哲有些饶有兴味地等着她的话。
“我只要半个小时就好了,可以吧?”
此刻的翔哲看着善美的认真样,有些像笑,不过为了让她能够安心地休息。翔哲说:“当然了可以了,因为我也有些累,想先休息一下。刚好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哦,这就好,那哥哥也要好好休息了。”善美一脸放心地闭上了眼睛,这时的她心里一片安定,觉得自己即将会做一个美梦。这边的翔哲不知为什么让她很安心,当初以为跟偶像相处的紧张感一点都没有出现。看来哥哥真的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刚刚还懊悔自己像妈妈说的那样,喜欢睡觉喜欢到像得了睡癖一样,此刻竟然有些开心。因为哥哥也累了,需要休息。
对呀,哥哥也要休息,他每天该也是很忙的吧。
翔哲一手打开书,一手插上耳麦。这样的习惯一直没有变,无论于何处,只要有些时间,他总喜欢多看看书,听听音乐。
再次转头看向善美的时候,这小女孩似乎已经睡着了。眉头舒展,一片光晕正在她的上方化开,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睡梦中的她嘴角也轻轻上扬。
看着这样睡的善美,翔哲既开心,又有些心疼。因为见着了她睡觉的可爱模样,也因为自身很明白这样睡着的辛苦。渐渐,渐渐,善美的头不自觉地歪向了翔哲的肩。靠上的那一刻,翔哲的心像触电了一般,微麻了一下,这是不一样的感觉。虽然跟自己的女友永希已经交往了将近10年,永希并不是没有靠过自己的肩膀,可是这样的感觉从没有有过。
原本在看书的翔哲只好用一只手轻轻地合上了书,不敢再看。因为怕自己偶尔翻动书本的动作惊醒了梦中的人儿。耳边正在播放着自己喜欢的音乐,一切美好似乎正在开始。当初答应贤达接下这部剧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睡着的善美,思绪飘动的翔哲。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之中溜过,转眼之间已经到了伦敦机场。机上的人已经陆陆续续下机了。看着熟睡中的善美,翔哲真的有些不忍心惊醒,可是已经到了。
于是,他轻轻地碰了碰她。
睡梦中的善美微微地闪动了下睫毛,慢慢睁开惺忪的眼。只是一瞬间,她条件反射地坐直了,因为她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姿势,靠在翔哲的肩膀上。盯着她看的翔哲已经捕捉到了她的这个动作,明了了她的心里变化,为了不让善美难堪。他缓缓地说:“到了,我们该下机了。
“哦。”善美轻轻地答了一声,还是不怎么好意思抬起头。只是径直站起取了随身的小行李,准备下机。
伦敦机场上,贤达看着沉默的翔哲开玩笑说:“你呀,一定是一句话都没说吧。”翔哲看着自己的好友,抓不定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于是依然沉默。
只见贤达笑着转向善美说:“善美,这次可是苦了你,机上一定闷坏了吧。”
贤达身边的金淑言转向贤达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他呀,一直比较沉默。每次坐他的车都讲不了几句话,很安静。他一般就是在听音乐。”
善美看了看翔哲,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每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翔哲并不是那么沉默,让人很闷,相反让人很轻松。再说,刚才的他不是和自己也聊得很好嘛。
剧组的人员正在上车,已经上车的人也在招呼他们几个快点上车,准备去下榻的酒店了。走在最后的善美和翔哲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哥哥,不好意思哦,刚才,本来说只睡半个小时的,没想到….”
翔哲看着善美的样子,又轻轻地笑起,“不用太在意,你休息的时候,我不也是在休息吗?休息好了,才能完成好工作。”
“嗯。”拿着小行李的善美一边回答着,一边还在迟疑要不要为刚才在机上靠了他那么久肩膀的事情道谢。结果,还是决定算了,这样说下去等下可能会尴尬吧。
翔哲看着还不怎么想移动的善美说:“走吧。”一只手不自觉地帮善美提起了还在地上的一些行李。
想通了的善美又开始绽放她美丽的笑容,紧跟着翔哲上了车。


Part4. 快乐在歌唱

走在城市的人群中
阳光温暖的晴天
不知不觉的一瞬间
你是记忆中最美的春天
那依然灿烂的笑容
悠然荡起
有一种快乐在歌唱

英国的校园有一种别样的风味,也许处于异国,没了那么多关注的目光,感觉让人比较自在。行走在校园中,觉得心情那么美妙。今天在这里的这场戏该结束了,让翔哲有些不舍,当目光投向不远的善美时,似乎发现她也有着类似的情绪。但是,还好,在这里还有几场,不用这么快的彻底告别。
“翔哲,善美,准备一下我们去下一个拍摄点。”剧组的工作人员通知了一下,立即又去准备自己的工作了。下一个拍摄点,下一条戏,剧中的朴采英小姐就要被老天抛向东健的引擎盖了,东健的幸福要悄悄开始了吧。翔哲这般想着,竟然有着淡淡的快乐。
“ok!”看见导演高兴地打了个手势,翔哲就知道这条戏顺利通过了。
怀中“昏迷”的朴采英小姐一下子“醒”了过来。
“哥哥,可以了吗?”
“嗯,顺利通过了。”
善美一手按着路面,准备从翔哲的怀里站起来。翔哲也放开了抱她的手,准备扶她起来。“啊…”善美轻轻地哼了一声,眼睛紧紧地闭了一下。
“怎么了,伤到了吗?”翔哲看着善美疼痛的样子,一脸紧张地问道。
“额,有一点,可能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手关节这边可能被扭到了。”
“都怪我不好,一定是刚才拍抛向引擎盖的那部分,我没处理好?”翔哲似乎对自己有些懊恼,虽然原因可能不是这个。
“哥哥,没什么,等下用药酒揉揉就好了。拍戏偶尔不小心碰到是很正常的。”善美看着翔哲自责地样子,安慰道。
“甄善美小姐,还好吧?”剧组里面的工作人员已经走近了。
“还好,没什么大碍。”善美一边揉搓着自己的关节,一边轻轻地说。虽然关节处还疼着,但是再也不敢哼一声了,怕大家太过担心。况且自己也是这么大了,因为一些扭伤而大喊大叫,似乎也很不适宜。
“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吧,万一…”翔哲不怎么放心地说着,他是怕伤到善美的骨头,就算没有,检查一下也总让人比较放心吧。
已经站在一旁的导演似乎也觉得翔哲的话比较在理,于是立即接下说:“甄善美,你先等一下,我们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导演不用了,真的没什么大碍的。”善美赶紧补充道。
“甄善美,就这么安排吧。再说,今天的戏也拍完了,你还是去检查一下大家比较放心。”导演不容反驳地下了“命令”。

伦敦医院门口。
“怎么样,现在还那么疼吗?”翔哲看着善美不放心地问了一下。医生刚才检查的时候,不小心按到,看善美的泪花都要出来了。
“现在好多了,不怎么疼了。”善美诚实地回答着。
“哥哥,我都说没什么嘛?你看还让你跑了一趟。”撇了撇嘴说。
“甄善美,有你这么感谢人的吗?你说不好意思让剧组的人员为你忙前忙后的,那么我就帮你委婉地传达了。再说,我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了,你又刚好需要有人陪你一起来检查吧。”翔哲装做很严肃的样子。
“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真的没什么大碍,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而且医生刚才也说没什么要紧的呀,你也听到了吗。”
“嗯,当然要好好的。当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就算是不相识的人,在异国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吧。”翔哲微笑地看着善美。
“嗯。”善美释然地点了点头。
“那走吧,该回去休息了。”翔哲自然而然地将手轻轻地放在了善美的肩上,像似半搂一般地拥着善美朝前走。善美也浑然不觉二人的姿势,很自然地接受着。
走了几步,翔哲开始偷偷地笑开了。在一个陌生国度原来也可以如此快乐,不再担心因为跟一个女孩子见面而有流言蜚语。不用担心因为陪同一个女孩而给对方带来困扰。同样,也不用担心这样的姿势,让人浮想联翩。也许,她是他一生中不可错过的朋友吧,让人这么舒坦。
翔哲这么想着,觉得伦敦的一切似乎更加美好起来了。只是,他似乎不曾意识到这样的思绪不是简单的朋友之间可能有的。
“其实我没有女朋友,在我找到女朋友之前,你先戴着吧。”剧中的东健有点宠溺地看着朴采英,一点一点地绽放笑容。眼睛那么明亮,让人有些沉迷。
“那就谢谢你的礼物了。”朴采英可爱地答谢着。
“把你便当吃掉的罪过算是抵消了。”东健开着玩笑。“对了,你也该买份礼物送给你的救命恩人吧。”
“迎美。”朴采英的笑容渐渐消失,心中的奇怪感受又一次涌了上来。
导演做了一个“OK”的手势,很满意地朝翔哲和善美点了点头。这两个人的年纪虽然都不大,但是演技确实很好,很多时候都是一次就过。整个团队的工作量似乎都减少了,让人心情很愉快,今天又可以比预期早收工了。
“导演,可以了吗?”善美和翔哲已经走近,活泼的善美又先开了口。
“嗯,很不错,甄善美小姐入戏很快呀,很不错。”导演诚恳地说道。
善美笑了笑,说道:“谢谢,那是因为遇到了很不错的搭档。哥哥的演技很好,所以在他的带领下很快就入戏了。”
“甄善美,人家表扬你,你干嘛扯上我呢?”此刻的尹翔哲用剧中学长的语气“抱怨”了一下。
“什么吗?我明明是在表扬哥哥。”善美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导演笑着开始做“和事佬”,“好了,在伦敦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现在你们可以收工了,接下来我宣布自由活动。”
“导演,这好像在学校的时候体育老师宣布‘解散,各位同学可以自由活动了’。”善美的话音刚一落,旁边的人员都笑了起来。这个女孩确实很可爱,很单纯,心境很明亮。
“那甄善美的意思是不希望自由活动了?”导演笑着问。
“当然不是了,导演,你看这精品店很不错吧。这街道也很有特色,我很想逛一逛。”善美急忙辩解道。
“看来所有的女孩子都一样,闲下来的时候喜欢逛街,连甄善美都不例外。”在一旁的摄影师开了口。
“那是当然了,我也是女孩子吗?只不过,在国内想要毫无顾忌地逛街比较难而已。现在机会这么好,怎么能够错过。哎,淑言真是错过了机会,我早上让她跟我一起来拍这条戏,她还说今天没有她的戏份,要在酒店休息呢?”
“呵呵,那甄善美小姐是在为金淑言小姐感到可惜吗?”摄影师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很可爱,于是反问道。
“嗯,是有点,再说,她不在身旁就我一个人逛街,有点无聊。”善美刚才的欣喜感似乎有些下落了。
“不用担心,善美,要不我们结伴一起?我也想逛逛伦敦的街道,贤达那家伙今天也在酒店休息。”翔哲试探地问着。
“真的吗,太好了!我本来就想着找哥哥一起逛,可是又怕你不喜欢逛街。”
“甄善美小姐,这么多人在,你怎么这么偏心,就想到找翔哲呀。”导演又开始取笑她。
“导演,我也想让你们跟我一起去。可是不是怕你们没有时间吗?”此刻的善美似乎有些委屈地说着。
“哈哈,还真的很孩子气。真不错,还是年纪小好呀。跟你开玩笑嘛。”导演还在哈哈地笑着。
翔哲、善美也跟着笑开。然后转身,准备去收拾东西。
“尹翔哲,甄善美,等一下。”摄影师喊道。
两人停下了脚步,回头,居然异口同声地问道:“请问还有事吗?”还真是很有默契。
“你们就在那里站着,我给你们拍一张剧照。”
戴着红色帽子的善美,甜甜地微笑着。刘海拂过眼睛的翔哲靠着善美站着,目光清澈,一片温柔。
“好了。”摄影师说道。
“那再见了。”善美跟在场的人道别了下,翔哲也朝各位点了点头,表示道别。
一路上金发碧眼的欧洲女子不断从身旁走过。耳边充斥的不再是熟悉的语言,穿梭在其中,善美觉得很特别。
大道旁边的一排橱窗一一过去,陈列的物品就着自身本有的姿势,展示各自的美好。翔哲看着善美东张西望,似乎有些犹豫到底要进哪一家。她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很是可爱,时而微蹙双眉,时而睁大眼睛。翔哲悄悄打量她的表情觉得欢喜,算了,还是帮她拿主意吧。
这般想着,他已抓起她的一只手,拉她进了旁边的一家店。进了店,善美的少女情怀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了,一样样物品浏览过去,似乎都有些忘了一同过来的翔哲。突然她朝翔哲招了招手,很兴奋地指着玻璃柜中的物品。翔哲感到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物品呢?
“哥哥,这支手表很不错吧。”
顺着善美的手势过去,哦,原来是一对对表,女式表那款优雅大方,稍带着点可爱,男式表那款大气稳重,又不古板,确实蛮好的。翔哲又望了望善美,此刻的她正在开心地笑着,望着对表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呵,真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女孩,看见喜欢的东西就能很真实地快乐。
店里的店员是个高挑的欧洲美女,眼睛深邃,睫毛微翘,很知性的样子。“你好,需要我的帮助吗?”一口流利的英语从她的口中一下子跑了出来,让两个人突然之间很不适应。
虽然英语不是特别好,但是如果对话慢一点,基本的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你好,我很喜欢你们这支表,帮忙拿出来让我看看,好吗?”善美指着那支女式表,慢慢地对店员说。
“当然可以。不过小姐你确定只看女式表吗?那支男式表不需要一起看吗?”那个欧洲女子微笑地问道。
“男式表?”善美疑惑地看向店员。
身边的翔哲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吗?”善美看着翔哲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满。
“小姐,这是一对对表,需要一起买的。”店员开始解释。
“看你那么认真,看了半天,现在还没搞清楚那是一对对表哦。”翔哲笑着说。
“哦,对表?”善美一边说,一边望向旁边的男式表。
“这男士表是很不错,可是我只需要女士表就可以了。”善美小声说道。
“那真不好意思,小姐,这对表不能分开卖。”那个女店员温和地解释着。
“噢。”善美似乎有些沮丧。
“一起买吧,我也挺喜欢那男士表的,当做来伦敦买的一份纪念吧。”翔哲知道善美很舍不得那表。
“哥哥,那怎么好意思。因为我想买那女士表,害哥哥也买表。”善美说道。
“也不是呀,我自己本身也很喜欢戴表。”翔哲解释道。
善美懊悔自己刚才的欣喜太明显,哎,说自己是个演员,可是从来不怎么会掩饰自己的心情,真是糟糕。不过那表自己也确实很喜欢。虽然哥哥说他也喜欢,但是这样总觉得让他买表有些不好。要不,自己买了这对对表,把男士表送给哥哥吧。这么想着,善美心里似乎有些舒坦了。不过,说送表给哥哥合适吗?
虽然心里有些不确定,不过现在身边没什么熟人,就算这样错了,也不是很尴尬的事情吧。
“小姐,麻烦一下,把这对对表一起拿给我看一下吧。”善美微笑着对店员说。
翔哲转头望向善美觉得很开心,她同意了自己的建议。
善美这时也望向翔哲,视线相遇,“哥哥,我没答应让你买那支男式表哦。”善美调皮地说。
“哦,甄善美小姐原来还有别的打算,是要送人吗?男朋友吗?”翔哲似乎有些失落地说着。
“嗯,送人是说对了,不过….”善美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呢?”
“其实我没有男朋友,在我找到男朋友之前,你先戴着吧。”善美笑着说。
翔哲开心地低了低头,“哦,现学现卖呀。”
“呵呵。”善美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响起,像是快乐在唱歌。
“哥哥,也算是答谢吧。谢谢你陪我去医院。”善美补充道。
“谢谢你的礼物了,反正我是赚翻了。”说完,二人又笑了起来。
背后店门口倾斜下来的阳光,麦色的光芒,眼前可爱活泼的女孩,帅气含笑的男子,这一切像是MTV中的优美镜头,让那个美丽的店员看得入迷。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言语,但是那一刻,那位店员觉得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也不过如此。


Part5. 心事如歌般委婉

爱情像鲜花
企求开放
浪漫如野草
疯狂生长
云影天光似你的容颜
隐隐现现多美妙


“ 你的身影就像蓝色海洋上,呼唤着我的海浪般靠近我。轻轻走入我充满期待的心,我失去的时间与梦想,一一浮现我的记忆里。”
欢畅的歌声,动人的歌词,性感的嗓音,流转在钢琴房中,让所有在场的人沉迷进去。现在的善美有些分不清楚到底算不算演戏,因为这种欢乐如此真实。那美妙的歌声触动了她的神经,她真实地欢笑着,盈盈的笑容,像一池清水不断荡开,荡开。轻轻飞舞的歌,未曾感受的温暖,浪漫漂浮在空气中,一点一点地将善美和翔哲包裹进去。那如童话般美丽的画面开始定格,似乎悄悄地渗入了时光的间隙中。
这条拍摄很成功,可是不论是导演,还是旁边的工作人员都不想让他们停下来。因为这样美的画面看的让人痴迷,不愿醒来。
“太棒了。”片场附近的金淑言终于喊了出来。善美和翔哲同时朝这边望过来,发现摄影师早已停下了自己的工作,而导演也是靠着椅背在那里听歌。
“拍完了吗?”善美看着这样的场景,不确定地问了一下。
“是的,善美,你们太棒了,刚才那个画面太美了,我觉得就像是我小时候读的童话。而且前辈唱的那首歌也非常好听。”一旁的金淑言已经先开了口,毕竟年纪在那些人里面算是最小的,所以说话还比较孩子气。
翔哲已经站了起来,笑着走到导演旁边问道:“怎么不告知我们呢?”
“哈哈,因为发现翔哲唱歌很好听,不忍心让你停下来呀。”
翔哲听着这话有些羞涩地笑了。
“对呀,哥哥你唱歌真的很不错!”已经走过来的善美也开了口。
“那是当然了,不然甄善美小姐会听的那么投入,都要沉进去了。”一旁的贤达又开起了善美的玩笑。
“难道不是吗,贤达哥。”善美有些不服气地反问道。
“当然是了,你们不知道吧,翔哲唱歌可是一级棒的,我们应该欢迎他再来一首。”贤达笑着打量翔哲。
“大家还没听我们的金贤达先生唱歌吧,是不是应该先让他来一首。”翔哲微笑着提议。
“尹翔哲你太不够意思了吧。你明明知道我唱歌不行的,还决定让我出糗呀。”
“那是谁先这么提议的。”翔哲嘴角带笑地说。
“那不一样,你唱歌好听吗,想听翔哲再唱一首的请举手。”贤达稍稍提高了音量,并扫视了一周。
唰的全举起了手。看这态势,翔哲推脱着:“钢琴师都已经走了,我不会弹钢琴呀,怎么伴奏。”
“这个好办,我知道甄善美小姐的钢琴弹得非常好。”导演一下子就接过了话。
翔哲笑着看向善美,“那善美要麻烦你了。”
善美看着翔哲清朗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钢琴前,并列坐着的善美和翔哲,互相笑着对视了一下。善美修长白皙的手指已经抚上了琴键,翔哲也伴着她的琴声唱起了歌。
屋外碧空高远,澄澈如洗,幸福满天在流转。一首歌落,掌声渐渐响起。在场的人们再次沉浸在童话中,醒不过来。
“真的很不错。”一直沉默的金珍恩终于开了口。
“谢谢。”翔哲和善美有些羞涩地道谢着。
“其实,我不止说歌和琴,我很喜欢刚才的一切。”金珍恩补充道。
“一切?”善美又开始有些晕了。
“对,一切。刚才你们拍摄那条戏的时候,我想那是最美丽的童话,让人一直沦陷在里面。可是刚才看你们合作的样子,发现原来那样的童话画面还是可能被比下去的。”金珍恩很认真地说。
善美的脸已经开始微微地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翔哲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一旁的淑言却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无措,接着说:“前辈,你说的非常对。我觉得善美和尹翔哲先生简直就是绝配。”
尴尬似乎要进一步加深,翔哲还在微笑着,而善美已经局促地微微低下头。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导演笑着说:“那还用说嘛,我们要拍的就是童话里面的公主和王子,当然也要找一个公主和王子。”
“呵呵,是呀,看善美可爱的就像公主。翔哲吗,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雕塑美男,差不多就是王子的意思。”一旁的贤达接过了话。
“呵呵,能拍出那么满意的画面我想观众一定会很喜欢的。”金珍恩笑着将手搭到善美的肩上。
“对呀,希望我们的作品能够很受欢迎。”金淑言开心地笑。
“好了,大家乐也乐过了,不要只顾着说话了。不然今天的工作完不成大家就不要吃饭了。”导演严肃地说着。
“不是吧!”集体笑着抗议。
一切又开始忙碌,善美回身望向翔哲,他正在认真地看剧本,那样子就像一个小孩,阳光暖暖地照在他的身上,一片毛茸茸的金黄。下一条戏该是游玩塞纳河了,欢乐将会延续,幸福的感觉。
她忍不住微笑,无论怎么样的翔哲都是如此的动人,让人看着不容易移开目光,心中的那份依恋与甜蜜越来越深,开始让善美有些隐隐的不知所措。
拿着剧本的翔哲又开始走神了,脑海里面不断回响着刚才的话,他开始发现自己有些离不开善美的笑,一旦与她相处就觉得时间那么短暂,世界似乎静止不动,这样的感觉真是美妙。可是伦敦之行也即将结束。回国后一切还会这般自在吗?


Part6. 可惜不能与你早相遇


幸福的轮廓给了我
一片梦幻期盼成真
繁盛世界,突然掉落的雨
滴滴哒哒
无处不潮湿
要怪只怪
不能与你早相遇


飞机从8000米的高空降落,伦敦之行彻底结束了。
再次站在机场,似乎时间过了很久。虽然短短数日,可是记忆太多。从空气中蘸染出的明媚阳光照耀着他们。
“如果大家不急着回去的话,我想请各位吃饭,作为对大家的答谢。”导演问。
“没问题。”贤达已经应承下来了,其他的人也开始应承。
站在翔哲身侧的善美不自觉地看向了翔哲。这时,翔哲的手机铃响。
“你好,我是尹翔哲。”
“翔哲,应该到机场了吧。”此刻站在衣橱前挑选衣服的永希温柔地说。
“嗯,刚到。”翔哲很平淡地答着。
“怪不得,我刚才打你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对了,我去机场接你吧。”永希双手拿着一条雪纺长裙,将电话用肩膀夹住。
“不用过来,…”翔哲的话刚讲到一半,就听到贤达叫他的名字。“我等下打给你,这边有些事。”
那边的永希放下了手中的长裙说:“好,我等你的电话。”
“翔哲今晚的聚会要一起过去吗?”还没等翔哲回答,贤达已经发现他在讲电话。于是他转向善美,“善美你也一起来吧。”
“对呀,善美一起过来吧,人多热闹点。”金淑言也说道。
“好。”善美点了点头。
“贤达..”还没等翔哲将话说出。
贤达就接下话了:“翔哲,改天我们再一起聚。”
“贤达,你干嘛这么说话哦。”金珍恩一脸狐疑地看着贤达。
贤达笑了起来:“我猜的没错的话,刚才应该是永希打得电话。翔哲这家伙,平实就是忙工作,今天难得有个闲工夫还是应该回去陪陪该陪的人。”
永希与翔哲的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一说到“永希”,大家就会意过来了。
“翔哲,改天我们再一起聚聚。今天你还是应该做你要做的事情。”导演也说道。
翔哲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不自觉地看向善美。
“哥哥,你该回家了,不然等下会很晚。”善美说。
“那我先离开了。”翔哲向在场的人微微地含了下腰。
彩铃声又响起,“翔哲,今天还有事情吗?”电话那头永希的声音已经响起。
“没什么事情,我就要回去了。”翔哲说道。
“真的不需要我去接你吗?”
“嗯。”又是很简洁的回答。
“那我去你家等你吧。伯母该是知道你今天回来吧。”永希拿起了早已挑好的裙子。
“好,待会儿见。”翔哲讲完电话,再次跟其他人告别。

一片笑声中,善美的情绪有些低落。嬉笑打闹的人群中夹杂着沉默的她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只是不能遏制地难受,找不到出口,她知道为什么,可是怎么说出口。为什么会看一片沼泽慢慢化开,看自己渐渐陷下去,这本不该犯的错误。是开始对他迷恋,还是开始爱上他。善美不敢继续想下去,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有女友,从一开始就没奢望过拥有他的爱。可是,如此这般地明白着,心还是会生疼。
玻璃窗上一层透明的光亮,霓虹的流光幻化着,伦敦的画面一幕幕重现。夜让人迷醉,无力克制的难受让她只想要一口深呼吸。她站起,靠近窗口,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沉默着。
“善美,怎么了,怎么一晚上都不说话呢?”身后站着金珍恩。
“没什么,可能有些累吧。”善美淡淡地答着。
“是不是坐了那么长的飞机很疲惫。”金珍恩关切地问。
“嗯。”善美似乎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
金珍恩静静地陪在她身侧,心里有一丝担忧,那么喜欢笑的一个女孩,可是整晚都不曾笑过。
“你们两个怎么不过去呢?”贤达走近招呼道。
“贤达呀,善美可能太累了。”金珍恩说到。
“善美,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回去。”贤达看着善美那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关切地询问道。
“还好,贤达哥,我们一起过去吧。”善美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哦。”金珍恩和贤达相互望了一眼,随着善美一同过去。

“翔哲。”轻轻响起的敲门声,妈妈正站在翔哲的卧室门口。
“妈妈。”翔哲已经走过去打开了门。
“洗好了吗?可以的话就下去吃饭吧。永希已经过来了,不要让人家等太久了。”妈妈叮咛了一句。
“好,我换好衣服就下去。”
翔哲的妈妈转身又下楼了,轻轻合上卧室门的翔哲又在床沿边坐下,觉得一片混乱。永希,善美。为什么即将要见到自己的恋人却一点欣喜感都没有?为什么因为善美在机场说的最后一句话耿耿于怀?因为她太过淡定的表现,还是因为她无动于衷的反应?可是自己期盼的反应又该是如何?自己的女友是永希,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怎么可以希望另一个女孩……翔哲微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
“伯母,我来帮你吧。”翔哲家的厨房里,永希正站在翔哲妈妈的身边,准备给翔哲妈妈打下手。
“不用了,过去坐吧,都准备好了,只要端过去就好了。”
一桌的菜已经摆好了,当永希他们坐下的时候,翔哲也顶着一头半湿的发进来了。他轻轻拉开永希旁边的椅子,坐下,朝永希点了点头,说:“爸爸,妈妈,永希吃饭吧。”
晚饭中,除了翔哲的爸爸和妈妈偶尔开口之外,翔哲并没有说什么话。他似乎一直沉默着。
他并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样混乱的思绪似乎是第一次有,根本无法完全静下心来想其他的。一顿饭就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结束。翔哲妈妈打量着翔哲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她认识永希也有几年了,明白二人的相处方式似乎一直都是不浓不淡,没有什么激情,似乎有些相敬如宾。可是,像今晚这般的沉默确实不该是一对恋人所应该有的。
“翔哲,要不跟永希出去走一走吧。”翔哲的妈妈提议道。
此刻的翔哲还沉迷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当永希望向他的时候,他似乎一片茫然。
“伯母,时间也不早了,而且翔哲今天坐了一天的飞机可能也累了,我该回去了。”永希淡淡地说。
“哦,那也好。”翔哲的妈妈再次打量了一下翔哲,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今天的翔哲似乎一直不在状态。
“我送你吧。”此刻“醒”过来的翔哲柔声说道。
“好。”永希已经站起。
屋外橘红的路灯,渐渐勾画着他的侧脸,还是沉默。永希停了下来,“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回去。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
昏黄的灯光打在翔哲的脸上,望着渐渐走掉的永希,翔哲的心头缓缓地涌起了一阵愧疚。她的背影多落寞,一直以来都是她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可是自己对她似乎也一直是这样不远不近。彼此之间像是一对很老的朋友,相互依靠着,如朋友般恋着。
坐进车里的永希,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头伏在上面,骤然迸发,低声哭泣。沉默,这样的沉默,连个吵架的理由都没有,无法爆发的沉默。翔哲你到底是想什么,难道我们真的适合如此平淡的爱恋吗?分别了这么久,为什么连一点重逢的喜悦在你的眼神里面都读不到,是我要求太多,还是你给的太少,还是我们都错了?


Part7. 日光在摇晃

纵然只是瞬间
到了深处
思念还是温暖一片

依稀才过数日,似乎他们刚刚才一同走过那陌生的街头,看见微笑亲吻的老人,看见金发蓝眼冰雪可爱的小孩,天使般的笑颜。而现在却时光辗转,一切都复了原。记忆沉甸甸的美丽,让人有些失了真,以为是幻觉。
骤然之间一切又回到了去伦敦之前的模样,没有戏份的翔哲已经几日不到片场。每日在戏里扮演失恋女子朴采英的善美,此刻延续戏里的痛楚心情。
同样是美丽的校园,同样是青春盛年的男女,同样是充满梦想的地方,可是在基督教神学大学城信分校呆了一天的善美却没有了在伦敦校园的欣喜,是太过疲惫,还是戏里的悲伤太沉重,蔓延不止,无法停住。
推门进屋,善美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妈妈,我回来了。”刚才还在沙发上跟儿子聊天的妈妈听到善美的声音,已经起了身。
望着女儿的样子,妈妈有些心疼,毕竟才是20岁的女孩子,每天都要工作到这么晚。“善美,跟妈妈说说这几天是不是特别辛苦。”妈妈说着把善美拉到身边坐下。
“还好妈妈,可能戏里的情绪波动比较大,比较耗体力吧。”善美靠着妈妈坐下。
“不要让自己太累了,照顾好身体最重要。我去给你端汤,今天妈妈做了你喜欢喝的牛肉汤,等下多喝点。”妈妈摸了摸善美的头,起身朝厨房走去。
善美随意地把背包往旁边一扔,整个人后仰着靠向沙发。弟弟甄云宰看着姐姐的样子揶揄地笑:“老姐,你不会失恋了吧。”
善美转向他微瞪了一眼:“我都累成这样子了,你还好意思拿我寻开心啊。”
“不是这么简单吧,你以前拍戏也很辛苦,没见你像这几日这样呀。”云宰吐了吐舌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懒得理你,不上去好好做功课,就在这里八卦。”
“谁八卦,你干嘛这么紧张。”云宰继续若无其事地说着。
“你烦不烦呀。”善美稍稍提高了音量。
爸爸刚好从书房里面出来,“怎么了,云宰,你是不是又惹姐姐生气了?”
“谁惹她生气,不过是说她一副悲情苦菜花的失恋模样,她就大声了。”云宰夸张地垂下嘴角,哼了一声。
“哈哈,你小子倒是跟爸爸说说什么叫做悲情苦菜花。”爸爸哈哈地笑着。
“这个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云宰爽快地回答着。
“哦,这样呀。不过你怎么说姐姐失恋了,你自己才几岁呀,知道什么叫失恋吗?”
“老爸,不是吧。你儿子我好歹也是十几岁的青春少年,况且长得也挺帅的。就当没谈过恋爱,按你儿子的高情商,这样的推测也绝对错不了。”
“你还真是厚脸皮呢。”善美忍不住说。
“怎么了,我去厨房热一下汤,你们俩姐弟就吵起来了。”妈妈一边放下汤,一边说。
“谁要跟她吵呀。”
“我也不稀罕跟你吵呢,谁刚才先挑起话端的。”善美赌气地说。
“云宰温习功课去吧。”爸爸推了推儿子。


冰冷的深夜,善美一个人抱着腿坐在窗台上发呆:这样凉的夜我想起的是谁?难道我真的是失恋了吗?可是这算是失恋吗,也许充其量只能是一种单恋。恋着一个不可以恋的人,痛楚就会如冷风一样蚀了骨。为什么要这样?这本不该有的情窦,可是却无法制止它生长,任由它像一株毒草一般疯狂成长,郁郁苍苍,色泽艳丽,却会伤人。
无休止地思念,善美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又一圈却出不来。夜越来越深了。
“善美。”卧室门口轻轻响起的了妈妈的声音。
已经躺在床上的善美听到声音,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妈妈,有事情么?”善美轻轻打开门,看见妈妈站在门口。
“我刚醒来就过来看看,看你屋里还亮着灯,就看看你睡了没?”妈妈柔声说。
“哦,我已经躺下了。”
“进去吧,好好睡,明天还要工作,要休息好。我先回屋了。”
“嗯。”善美应答到。
合上了门,关掉了屋里的主灯,只留两盏床头灯,微弱的灯光衬着善美疲惫的脸,似乎显得有些憔悴。
飞舞的凉风转成了花,谁家的窗帘扬呀扬,无数的辗转反侧,终究构不成一个眠。
“翔哲,你小子这几日休息舒服吧。”贤达羡慕地说。
“哪里。”翔哲否认道。
“哦,尹翔哲你不会已经成为一个工作狂了吧,工作这么开心呀。”贤达啧啧道。
翔哲淡淡地笑着。确实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吧,可以看见善美的笑,看见善美的身影,看见善美的样子,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似乎有些上瘾。也许人都是喜欢美好的,像善美这样活泼而美好的女子,谁不喜欢与她相处呢?翔哲这般想着。
剧组的人员陆陆续续来了,翔哲开始有意无意地寻找着善美,当他转了一圈,视线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长圆桌的对面正坐着善美。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好笑,望着善美的眼神一片快乐。
善美看着他的笑有些恍惚。这样的笑多美好,看着就可以让她彷徨的心安定下来。可以看到他的感觉多美好。可是又那么怕看到他,因为她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掉入一个无底洞。
这般想着,善美还是很快地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怕自己的表情与眼神泄露了秘密。
相关的人员围着长圆桌都已经坐定了,表情有些严肃的导演开了口:“大家也知道今天这个紧急会议的议题吧。等下每人手上都会拿到一份关于《爱上女主播》收视率的报表。希望大家能够尽快想出办法,解决我们的困难。”
导演的话音还未落,报表已经分发到各位手中,看着上面的数据,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沉重,这样的收视率实在不能让人满意。
过了一会儿,导演又开口了:“各位刚才应该都认真的看过了这些数据吧,你们认为我们的问题主要在哪里?”
“导演,我个人觉得我们的剧情是不是有些冗长?”
“对,这点我也有一样的感受,我觉得我们的情节处理上显得有些拖沓?”
导演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其他人继续。
“导演,我觉得我们的吸引点分散的不均匀,前面拍摄的这些剧情里面整体吸引点不足,似乎在剧情设置上……..”
…………..
整个剧组的成员都在尽心尽力地找问题,分析问题,寻找最佳的解决方案。最终根据讨论的结果,做出了决定:压缩朴采英和徐迎美的大学生活,突出剧情的吸引点。为了进一步提高收视率,决定让剧中的东健提早回国,制造剧情高潮。
当会议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落,为了赶拍摄进度,所有的人都要留下继续工作。
“翔哲,这下你可心满意足了吧,可以提前工作,不用休息了。你看老天对你多厚爱,看你一否认休息舒服这事,它老人家就如你意了。可怜我呀,晚上能不能回家睡觉都是问题呀。”贤达调侃道。
“你就调侃吧。不要装可怜了,这样的工作强度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呀。”翔哲笑着回了一句。
“算了,我还是为了晚上的睡眠奋斗,赶紧工作去。”贤达装作很可怜地说。


片场的旁边坐着善美,她正在认真地翻看修改了的剧本,口中还念念有词地重复着什么。
“善美。”翔哲在她身边坐下。
“哥哥。”善美很轻地喊道,一脸疲惫。
“怎么了?看到我不开心吗?”翔哲装作“不满”地抱怨着。
“才不是呢。”善美微微地抓紧了剧本,小声地嘀咕了下。
“那干嘛不笑呀?”翔哲不依不饶着。
“那干嘛要笑呢?”善美蹙眉反问。
“因为我们的善美笑容最美丽了,不笑多可惜。”翔哲笑笑。
善美听着他的话,视线停在了他晶亮的黑眸中。
“我喜欢看你笑。”翔哲顿了顿。“说这样的话真的有些不习惯。”
善美没有回答,只是笑容渐渐,渐渐地轻扬起来。
翔哲看着她的笑容也笑了,这样的感觉真好,多温暖。
“善美,今天的天气真好。”翔哲望着天际,浮云聚散,天空湛蓝清澈。
“只是阳光明媚的有些晃眼。”善美缓缓地说。
“可是它好过下雨,让人温暖。”翔哲依然仰着头。
“好过下雨。”善美淡淡地重复着。
有阳光的感觉总比较灿烂,虽然有些晃眼。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一种矛盾,完美更多时候只是一种期盼,要得到或许并不容易。只要拥有一种温暖就是幸福吧。善美如此这般想着,悄悄地告诉自己:“随缘吧。”
和风吹过,花落满路,有一种快乐叫幸福。再也不用挣扎着想放与不放,避开还是深陷,交与缘分来安排。如若有缘无份,无畏于迷恋一个人的感觉,自然会等得一日,告别天真梦幻,自然放手。
现在,这般看着他便是幸福。有一种幸福也许不需得到,只要能够远远望着就好了吧。
并坐在阳光下的他们,看日光摇晃,岁月迤逦,心里渐渐坦然。


Part8. 芳华依旧

梦就算
多遥远
沿途风景依然美

“真的吗?太棒了!”善美快乐地喊着。
金珍恩笑着点了点头。
“朴采英小姐,谁会相信你前几天在桥头那边哭哦,看你哭的那么伤心,好像世界末日一样。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么有活力,我这个佑振哥好伤心。”贤达“抱怨”道。
善美微张着嘴,惊讶地看着贤达。
“怎么了,失恋的人都这么有活力吗?”贤达继续开着玩笑。
善美看着贤达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笑哦,这么快就忘了我这佑振哥了,我真的是很伤心呢。”贤达不依不饶着。
“人家朴采英的学长说,她的笑容很漂亮,已经用眼睛把它记下来了……..”金珍恩笑着接话。
贤达打断珍恩的话:“静雅小姐现在是怎么了?不是喜欢东健理事吗,怎么能够在知道这样的事情后还这么开心?”贤达转而“质问”珍恩。
“佑振哥才不是这样的呢?哪里可能像贤达哥刚才这样说话?”善美忍不住说。
“那佑振哥该是怎么样的?”贤达继续捉弄着善美。
善美不理睬贤达的问题,只是疑惑地问道:“贤达哥,哥哥的台词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呢?”
“能不清楚吗,这几天的剧我可是很认真地温习了,每个人的台词我都记得很清楚。这可是带来我们收视长虹的转折性剧情呀。”贤达快乐地说。
“贤达哥,你也知道了,很棒吧。听说破了同时期的收视记录。”善美又兴奋起来。
“我们都知道了,善美你不会才知道吧?”扮演“招娣”的世恩问道。
“嗯,我刚告诉她,所以她笑个不停。”金珍恩笑着说。
“开心嘛!”善美大声地宣布。
“那再笑一个!”贤达又开始捉弄善美。
善美扬起下颌,看着贤达,忍着就是不笑。
“好吧,那你哭一个。”贤达继续揶揄她。
“好了,金记者不要开玩笑了,人家学长可是决定将朴采英流过的泪全换成笑容呀。”金珍恩“提醒”道。
站在旁边的善美无奈地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想:今天的玩笑是要没完了。
刚如此怀疑着,就听到世恩用招娣的语气说道:“这死丫头就是好命,金记者你要是让她哭,小心王子理事扣你工资。”
“不怕,他不在!”贤达笑着说,并做左顾右盼样。当他头转向身后的时候,发现翔哲正从对面朝这边走来。
于是,众人又一次忍不住大笑起来。

夜色渐浓,满天的星星,昏黄的路灯,游乐园的拍摄刚刚结束。
忙了一天的翔哲和善美都有些累,彼此轻轻地靠着,依然坐在刚才拍戏的那条长凳上。后勤的工作人员送来了宵夜,因为还要等待下一场需要他们出境的戏,所以二人还不能收工。
宵夜还有些温热,香香糯糯的味道,上面洒了一些香葱末,清香扑鼻。周遭的人员忙着自己的工作似乎隔了很远,这是她和他的两人世界。他们就像两个很小的孩子一样,彼此看看,彼此边说边笑,看着对方吃下,似乎是很好玩的游戏。善美笑得很开心,眼睛亮亮的,她讲述着她最喜欢的食物,讲述着妈妈的拿手菜,讲述着小时候的趣事。翔哲静静地听着,凝视着她的动人笑容。
“别动。”翔哲柔声说道。
正兴致勃勃的善美听到这话愣的不敢动,她不知道怎么了?
只见翔哲拿出纸巾,慢慢靠近她的嘴角,小心翼翼地似乎唯恐弄疼了她一样,帮她把嘴角的一点酱汁擦掉。
“好了。”擦好了的翔哲柔声说。
不知何时来到身侧的翔哲助理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假装咳嗽了一下。
“有事么?”翔哲站起询问道。
这时的善美已经反应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尴尬地低下头继续吃宵夜。
“是这样的,片场边有很多围观群众是你的影迷,他们希望得到你的签名,工作人员目前维持不了秩序,所以过来问你能不能过去一下?”助理如实相告。
“哦,朴助理麻烦你先过去请他们排好队,我这就过去。”翔哲说道。
助理应答了一声就先离开了。
“我先过去,你慢慢吃,离下一场戏还有挺长时间的,不用着急。”翔哲细心地叮咛道。
“嗯,知道了,哥哥。”
这几日来,片场越来越喧闹,随着收视率地不断提高,围观的群众和寻过来的记者也在不断增加。在夜色中,远远望去,还能看到很多的观众,而其中的很大一部分是翔哲的影迷。
坐在长凳上的善美静静地望着忙于给影迷签名的翔哲,想着刚才的画面觉得有一种喜悦从她心底怦然而起。哥哥是多么耀眼的一个人,他受着这么多人的喜欢,怎么可能属于某一个人?可是他又多么温和,体贴地顾及着每个人的心情,照顾着自己。也许这世界上美好的事物真的是免费的。

穿过草坪,微凉的水汽打湿裤脚,已经是夜的下一半,今日的拍摄工作才完成。轻声轻脚地回到房间之中,此刻的翔哲还没有睡意,依靠在床头,嘴角又不觉得浮起了一丝微笑。善美的味道似乎还弥留在身上,淡淡的清香,温暖这渐渐凉了的夜。今天的最后一场拍摄是东健送朴采英回家,在那昏黄而微弱的灯光中,朴采英微笑而欢喜地与东健告别。然而她转身才迈开几步,就又轻轻地兜了回来,飘飘然荡进他怀中,蜻蜓点水般地给了他一个她说的“英国式”的吻。此刻这吻的甜味还在心中,善美那一回头的笑容像一朵璀璨盛开的花,摇曳在翔哲的心里,无法消去。
遥望满天繁星,只许一个愿望。
当流转在空气中的薄雾慢慢散尽之时,天空开始泛白,依靠在床头的翔哲也不知于何时睡着。梦中的他再次看见朴采英搂着他的胳膊,依偎着,高高仰起的头,快乐地淡笑,欢畅地说:“爱情、友情,世界上我最喜欢的爸爸、阿姨,夏天的海岸,还有白色的云,满天的星星,徐徐的微风,啤酒,小菜,还有…学长你,世界上美好的事物都是免费的对不对?”
世界上美好的事物都是免费的对不对?
谁要能娶到你那真是福气,不用花一毛钱就可以让你得到最大的幸福。


Part.9 一片欢喜一览无遗

看得见的温暖
抓得到的迷乱
眼前如何昏眩
世界怎么摇晃
一片欢喜
禁不住
一览无遗

“想什么呢?怎么不吃?”
“没,正吃呢。”
“那还睁着眼睛,快吃吧,最近没见你都瘦了。”
“是。我忽然想跟你说一句话。”
“那就说吧,这么犹豫。”金尚亚“哂笑”着,“你丫头是不是打了什么不好的算盘,所以不敢跟我说。”
“哪敢?”善美笑,“要是有,哪里还敢来跟你吃饭?”
“你自己说中午有空的,所以我才敢要求你陪我一起吃午餐。”金尚亚说。
“嗯,这是事实。”
“然后呢?”金尚亚反问。
“什么然后?”
“你不是说有一句话要跟我说吗?”
善美先不语,然后还是开口了。
“我要走了。现在。”
“走?现在?”尚亚微微提高声音,“你说有空的,我刚吃两口,你就要走这不是很无趣?”
“所以不好意思跟你说呀。可是真的得赶回去工作了,总不能让一大批的人等着吧。”
善美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金尚亚假装“生气”,不语。
善美只好乖乖地看着她,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说好陪她吃午饭的,可是才开始就要离开。
尚亚看着她一副无措而着急的样子,决定不逗她了。
“去吧,不过等下要记得吃东西哦。早知道你这么赶就不要求你陪我吃饭了,这么来回地跑,连饭都无法好好吃。”尚亚有些心疼地说。
“最近没见你,也有些想你呀,所以就过来了。”善美笑着开始拿包。
“你丫头嘴可真甜,其实我也想你,所以才会叫你一起吃饭的。好了,快去吧,不然等下路上又要赶时间了。”尚亚笑着说。
善美起身,微笑地挥挥手,就往外赶。
尚亚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继续吃饭。

“哦,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善美连忙道歉。因为匆忙赶着,所以才出酒店门就不小心碰到了擦身而过的一位男士。
“甄善美小姐。”那位男士一脸欣喜地说。
善美抬头,愣愣地看着,反应不过来。眼前的男士带着金丝眼镜,头发较长微卷,挑染成了麻亚色,有些瘦。
“甄善美小姐不记得我了吗?”那男士微微地笑着。
有些熟悉,可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可是一直记得甄善美小姐。金尚亚小姐的生日聚会上……”那男士提示着。
“礼成奂”这个名字突然之间闪过善美的脑海。
“你是礼成奂先生吧。”善美不确定地说。
“呵,很高兴甄善美小姐还记得我。”礼成奂开心地说。
“可以请你一起吃个午饭吗?”礼成奂试探地问。
“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情。”善美说。
“这样呀,那希望改天可以有机会请你吃饭。”礼成奂柔声说。
“那我先走了。”善美微微地含了下腰,急忙向自己的车走去。
礼成奂看着她的背影,笑意在加深。
下了车的善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好还有20分钟。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小跑过去。
“善美,善美。”金淑言看着匆匆忙忙过去的善美喊道。
“淑言,等下跟你聊。”善美有些微喘地说。
“别这么着急,可能你今天的那场戏要拖后一些拍了。”淑言说。
“为什么?”善美讶然。
“尹翔哲前辈今天发烧了,好像挺严重的,导演正在考虑要不要他上场。”淑言回答着。
善美的心忽的提到了嗓子眼上,急急丢下了“哦”就往那边赶。
“翔哲,我看这场戏就明天拍吧,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再来。”导演劝道。
“没关系,只是发了点烧,我的身体还吃得消。”翔哲顿了顿,“工作的事情,我没问题,还是今天拍吧,免得影响了进度。”
导演看着翔哲坚持的样子,将目光转向了金贤达。
“尹翔哲你还是先休息吧,不要妄想这样获个‘劳动模范’的称号。”贤达半劝半打趣地说。
翔哲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善美有些着急地站在了一旁,他苍白的脸上还是浮起了一丝很淡的笑。
善美看着翔哲的样子,心里一片焦虑。他脸色苍白,额头的冷汗正在细细密密地渗出,可是因他嘴角的那丝微笑,善美的心又开始有了一点点的安定。
“善美都来了,我们还是准备准备开始吧。”翔哲的眼底泛起了一丝很细微的温柔。
“哥哥….”善美刚要开口。
“不要说了,我没问题。”翔哲还是笑着。
善美怔怔地看着翔哲,他应该是不想因为自己的高烧而影响了所有人的工作吧。于是,她缓缓地将目光转向导演说:“导演,要不我们开始吧。”
接着,翔哲起身叫片场边的医护人员帮忙撤下输液管,其他人只好作罢。剧务人员又开始忙碌,导演回到了摄像机前。贤达走到翔哲面前轻轻地说了句:“别硬撑。”然后走开。
翔哲的眼圈发黑,嘴唇苍白,严重的高烧使得他的精神并不是很好。此刻的善美虽然理解他的做法,但是心里还是一片着急。
剧中的东健有些慌乱,他不知道如何去平息朴采英的怒气,只是微微蹙着眉,凝视着采英缓缓地说:“我没有早点把事情告诉你,那是因为…..”
善美静静地看着翔哲泛白的脸,疲倦的神色,开始失神, 喉咙里失去了声音。
“甄善美,接话。”摄影机前的导演看着毫无反应的善美喊道。
“哦,对不起。”幡然醒悟的善美急忙道歉。
“Action!”导演又喊道。
翔哲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台词,只是由于疲惫,他的手微微地撑在了椅子上。
“我得回去了,理事的时间可能非常充裕,但是我没有……..”善美迷惑般地凝视翔哲,声音轻柔地说,完全不像是愤怒的采英该有的语气。
“甄善美,重来。”导演再次喊道。
善美抱歉地点了点头。似乎在念台词般地重复了下,脸色依然是一片温柔的样子。
………
“Cut!先休息一下再来。”导演终于忍不住有些大声。
这不知道是第几次NG了。今天善美的表现确实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一直以来善美和翔哲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正因为这样,他们的戏往往一遍就过,比其他人轻松。可是今天的善美不知道怎么了,表演总不能很到位,甚至常常忘记台词。每次她看着翔哲的样子总有一种温柔的气息,眼神柔和,嘴角甚至会泛起一种如云影般淡的忧虑。
此刻的善美只能有些着急地站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进不了状态。虽然知道今天的朴采英会有一种被耍弄的愤怒,可是她实在无法对着翔哲表演出来。每次看着他微微抿紧的唇,苍白的脸,细密的冷汗,她总是一阵担心,甚至会有些呆怔,无法狠下心去表达那种愤怒。
“善美,你可白费了我一份苦心哦。”走近的贤达打趣说。
“啊?”善美有些疑惑。
“翔哲每次都说我站在他旁边他总是想笑,进不了状态。所以今天为了让你们顺利地完成工作,我特意走开了。”贤达刚解释完,心里就闪过一丝后悔的念头,看来说话不能说的太快。
果然,本来就自责的善美,这下很愧疚地看着翔哲说:“哥哥,对不起。”
此时的翔哲虽然因为生病有些无力,但仍含笑地跟她说:“你不要着急,我很好,你就按平时那样就可以了。”
善美点了点头,心底想这次一定要顺利通过,不能让哥哥继续硬撑着工作。
再次开始的时候,善美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地,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导演有些吃惊而又满意地看着她。周围的工作人员也对她的表现感到高兴,虽然之前吃了几个NG,但是能够如此快地转变过来确实很不容易。生气与愤怒,每一寸表情都是那么鲜活生动,仿佛那不是镜头前的表演,而是她真实的痛苦与悲伤。
终于导演露出了微笑,满意地做了个“OK”的动作。
善美有些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可是从车里出来的翔哲却在摇晃,他扶着车门的手开始泛白,脸色更加不好了。善美看到这一幕,赶紧跑过去。
“哥哥,哥哥,你还好吧?”善美着急地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嗯。”疲惫而难受的翔哲看着她的着急模样,嘴角还是浮起一些笑容。
那边的导演看到这一幕,赶紧叫剧务人员招呼随剧医护人员过来输液。当医护人员匆匆忙忙地准备药品的时候,翔哲却昏迷了。
“医生,医生,帮忙快点!”善美着急地大呼着。在另一边做准备工作的贤达听到这声音也赶紧跑了过来。
“怎么了?善美!”贤达看着一脸焦急的善美关切地问。
“哥哥…”善美的话还没说话,眼底似乎就有泪花要滚落。
“不要紧,可能尹翔哲先生刚才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身边正在给翔哲输液的医护人员安慰道。
“好了,没事的。”贤达看着善美的样子也赶紧安慰道。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一直NG,哥哥也不会这么累。”善美自责地快要哭起来。
“甄善美刚才也表现的不错了,翔哲很快就好了,只是发点高烧。”导演也安慰着。
“导演,那边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要开始拍摄了吗?”剧务人员过来询问道。
导演拍拍贤达的肩膀:“我先过去了,你也过来吧。”
贤达看着善美既难过又焦急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用玩笑的口气说:“善美要是觉得对不起翔哲,就留下照顾他了。我先过去工作了。”
善美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地说:“贤达哥还是快点过去工作吧,哥哥就交给我照顾吧。放心吧,就算贤达哥没说,我也会照顾哥哥的。”
贤达看着善美笑了笑,转身走开。他怎么不知道她会照顾翔哲呢,一个是兄弟一样的朋友,一个是妹妹一样的朋友,他们的眼神交汇已经不再那么简单,也许只有当事人尚且迷糊。善美的那抹焦急已经在无意中泄露了她的感情。
输液的翔哲还没有醒来,也许太累了,所以睡了这么久。风轻轻地拂过,他原本光滑不乱的发开始有些散了,慢慢拂过他的额,有一种温和的感觉。身边的善美不觉得凝视着他的脸,有些痴了。她的担忧正在慢慢消散,她神情淡然,眼底的感情深邃如海,一种温柔的气息从她身上飘散出来,弥漫在翔哲的身旁。翔哲的助理看着她深情的眼神觉得那种浪漫唯美地仿佛让人窒息。有一种浓情此刻化不开,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此刻的善美像沉进了深海一般,着迷于翔哲的面容醒不来。苏醒过来的翔哲看着她的样子,眼角的笑意渐渐浓了起来,只是再微微转头,发现朴助理也在一旁坐着。他不好意思当着助理的面与善美对视着。
于是用有些嘶哑的嗓音对着助理说:“朴助理,帮忙拿杯水好吗?”
朴助理点了点头离开,听到声音的善美已经醒了过来,一片红晕浮上她的耳廓,她迅速地将视线移开,装作欣赏旁边的风景。
看着这样的善美,翔哲不觉得笑出来声,她拍戏时候的忙乱,着急,焦虑,刚才的迷乱,温柔,深情多么美好,一览无遗。
听到笑声的善美装作有些“生气”地说:“怎么能这样,生病了还笑得出来。”
躺着的翔哲依旧一片欢乐地说:“因为心情好。”
善美刚要询问,就看到端着清水的助理过来了,她自然而然地对着翔哲的助理说:“我来吧。”
“谢谢,麻烦了。”助理一边将水递给善美,一边道谢到。
“不用谢她。女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贤惠的机会哦。”翔哲打趣道。
“哥哥,你再这样说,我就走了。”善美有些微怒地说。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病人呢?”翔哲争辩道。
“那你怎么可以那样说我呢?”善美反驳道。
“不是吗?”翔哲装作疑惑地说。
“当然不是了,我是为了将功补过,再说刚才贤达哥可是把你交给我了。”善美急急解释道。
“是吗?”翔哲有些“失落”地说。
“当然了……”善美继续着。
一边的助理看着他们二人斗嘴,觉得有一种童话的幸福正在蔓延。

Part.10 在劫难逃

多少话
多少梦
还没讲
流转的岁月
偷换风光
不及细看
只当是梦
在劫难逃

月亮出来了,安静而皎洁地映照着善美的窗台,清冷的风扬起了卧室的白色纱帘。善美站在窗前看家门前的草坪一片蔓延,绿意触到了窗下的墙,在月光下毛茸茸一层。虽然白天照顾翔哲很久,可是一点都不累,此刻只想好好欣赏清亮的月色。刚刚洗过的发还散发着类似薄荷的清新味道,一片月色倾泻下来,附在发上有些明亮。不时而过的风吹得有些凉,善美微微抱紧自己的双臂,想要多一点的温暖。不要着凉,还要工作。这般告诫着自己的同时不觉得按下了翔哲的号码。
那边的翔哲已经接起,语气很淡:“你好,我是尹翔哲。”
这样的声音,竟然听不出一点的情感,似乎清冷的像风,拂过善美,有些凉。或许太晚了,不合适吧。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那边的翔哲在继续着。
呆怔的善美听到电话另一端的问话,才想起了回答:“哥哥,是我。”由于刚才的猜想,此刻更加迟疑了,声音竟然有些小。
然而,电话那端的翔哲还是听出了她的声音:“善美吗?”
虽然只是叫着她的名字,但是语气中的清冷感觉正在轻盈地散去。善美怀疑刚才那样淡漠的声音不是来自翔哲。“嗯,哥哥休息了吗?”善美轻轻地问道。
“还没,刚洗过澡,在吹风。你呢?”此刻的翔哲也依靠在卧室的窗前,一片笑意地说着。
那边的声音越来越温和,此刻的善美又仿佛看到了盈盈微笑的翔哲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又一阵凉风过去,身上的凉意越来越深。善美用一只手慢慢拉上卧室的窗户说:“刚洗过澡就吹风,小心高烧得更厉害,还是回床边去休息吧。”
这边的翔哲听到她的话,竟然乖巧地回到了床前,但是依然一副委屈无奈的口气:“我就吹吹风而已。”
“吹吹风也不行,后天还要工作。”善美严肃地“命令着”翔哲。
“好的,真是管家婆哦。”翔哲好笑地说着。
“谁管家婆了?哥哥难道不知道后天要工作吗,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让人多担心。”那边的善美噼里啪啦地说着。
“好哦,不生气了,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健康的。”翔哲听出善美的生气,竟然开心地咧嘴笑了。
“善美,真的是后天工作吗,明天不用吗?”翔哲问着。
善美愣了愣,这样的口气似乎有点撒娇的味道,可是是吗?还是自己的幻觉。“嗯,哥哥明天就负责好好休息,明天没有拍我们的戏。好好休息哦。”
“嗯,我会好好休息的,真是可惜了。”翔哲有些惋惜地说。
“怎么了?”善美有些疑惑地反问。
“因为见不到你了。”翔哲想也没想地说了出来。
这边的善美有些羞涩地红了脸,但是还是装作很平静地说:“哥哥快去休息吧,生病的人不能太晚睡。”
“知道了,还说不是管家婆,这么罗嗦。我再一会儿就休息了。”翔哲有些调皮地说。
“不跟你说了,再说你一定是没完没了的,要早休息哦,我等下是要查的。”善美说。
“那你怎么查呢?”翔哲“好奇”地问。
“晚安。”不知如何回答的善美赶紧转移话题。
“晚安。”翔哲温柔地说。

彼此似乎都在等对方挂电话,好久,善美才缓缓地挂了。翔哲靠着床头,心里一片蜜意。月光虽然将夜色染得有些寂寞,但是因为听到善美的声音而让翔哲一阵欢乐。
正沉浸在幸福里面的翔哲又听到了彩铃响起的声音,他黑眸忽的明亮了一下,迅速接起了电话:“真是罗嗦哦,这么快…”翔哲难掩喜悦地调侃着。
“翔哲,我是永希。”这边的永希的心里莫名地涌起了一阵失落的情绪。翔哲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欢快地跟她说过话,总是温和有余,柔情不足,隔着一层薄雾一般。
“永希,还没休息呀。”听到永希的声音,翔哲又迅速平静下来。
“嗯,你回到了家了吧,听说你今天生病了。”永希关切地问。
“今天比较早收工,回来了。你呢?”翔哲不疾不徐地答着。
刚才的声音是错觉吗,为什么才短短几秒,那种快乐的感觉就消散了呢,为什么又是这样平淡的语气,这边的永希疑惑着。
“永希,你在听电话吗?”一直听不到回复的翔哲不确定地问着。
“嗯,我也才回来。翔哲,明天我过去看你,你有空吗?”永希问道。
这边的翔哲听到永希的问题,竟接不下话了。明天有空吗?翔哲知道明天有空,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想要独处的想法。
他在迟疑着,最后还是缓缓地说:“好。我明天刚好在家休息。”
“那就这样定了吧。”永希还想说着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嗯,晚安。”翔哲温和地说。
“晚安。”永希说完,有些不舍。
再次挂断了电话,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促使着翔哲去思考一些东西。为什么那一瞬间想过拒绝永希明天的到来呢?翔哲自己都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对待永希从来没有一种急于相见的渴望呢?难道相伴长久,爱情就变得平淡,淡到让自己都觉察不到爱的感觉吗?只是自己最终还是不忍去拒绝永希。不离不弃多年的女子,这份心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吧,怎么能够一次又一次地辜负她的等待呢?他害怕听到她声音里面的落寞与失望,那样会觉得自己很残忍。
晨起的雾气已经过去,明媚的太阳也在升起,家门前那条路上的树不知何时发了新芽,每一株的嫩茎都在迎风伸展,一抹生机。
善美的心情一片明朗,这样的早晨真好。下了楼,早饭的香味飘了过来,一阵香气浓郁,好久没有好好吃一下妈妈做的早饭了。在桌前坐定,有紫菜包饭,微辣的泡菜,饺子,喜欢的牛肉汤……一阵幸福浮上心头,善美拿起汤匙尝了一下牛肉汤,歪着头,笑的开心。“妈妈,太棒了,就是这个味,好喜欢。”她絮絮地跟妈妈说着,又拿起了一个紫菜包饭。
“那多吃点!”善美的妈妈开心地看着女儿吃饭的样子。云宰已经赶去上课了,善美的爸爸也出门了,很久没有跟女儿一起慢慢享用早饭了。看到她这么开心地吃饭,妈妈有一种幸福的成就感。
“善美,今天想去哪里?”
“妈妈,你知道的,我哪儿都不想去。”善美专注地思考着饺子的做法。
“不出去走走吗?”妈妈开始收拾碗筷。
“不,要不妈妈教我做饺子吧。”善美一边撒娇着,一边好奇着。
看着善美可爱的表情,妈妈宠爱的笑了。
“妈妈,你还没回答我可以还是不可以呢?”善美继续“纠缠”着。
“当然可以了,不过不是今天。”妈妈站起了身。
善美也跟着起身,“为什么,妈妈?”
“因为今天的饺子已经做了很多,再做就吃不完了。而且哪里有一天做两次饺子的道理。”妈妈回答着。
“什么理由吗?”善美“不满”地抱怨着。
“我们善美乖,下次妈妈一定教你。”虽然女儿已经20了,但是在妈妈的眼里依然只是小孩。
“那好吧。”善美愁眉苦脸地说着。
“到底是小孩子。”妈妈笑。
“妈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善美不服气地说。
“那就是我们家的大孩子。善美出门去走走吧,不要一休息就窝家里,多动动。”妈妈劝道。
“哦,现在就要出门吗?”善美弯了弯嘴角。
看着女儿的样子,妈妈哭笑不得:“善美,妈妈是说多动动,可以在我们家附近走走。”
“遵命,夫人。我这就去。”善美的调皮劲又出来了。
“等下,戴上手机,等下好联系。”妈妈喊道。
“哦。”善美笑着朝妈妈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车停了下来。
永希着一袭灰白色的雪纺长裙,V字的衣领,微褶的裙摆,简简单单却显得优雅。颈部戴一串散着温和光芒的珍珠项链,稍长卷曲的发有些懒散地撒放着,白色的手袋,细带的高跟凉鞋。没有太多的修饰,却可以看出其中极深的心意。
此刻的翔哲正一个人呆在家里。一阵门铃过后,他已经开了门。他穿着灰色的针织衫,米白的长裤,随意散开的发,衬得他一张脸更加的帅气。
“谢谢。”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的永希接过翔哲手中的水,习惯性地道了谢。
翔哲转身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今天舒服了些吗?”永希说。
“已经完全好了。”刚拿上手的《无欲》已经翻开。
永希慢慢捧起手中的水,轻轻地喝了口。此刻屋内正在放着翔哲喜欢的音乐,《给你所有》。而对面的翔哲一边似乎在翻动着书,一边又似乎在听着音乐,眼神有些飘忽。
他在想什么,看着翔哲的样子,永希的心头浮起这样的一个疑问?但是很快她就借由一口清水压住了心里的这种好奇。他该是不喜欢别人去打探他的想法吧,那么到底要不要开口问昨晚在自己之前打电话给他的人是谁?
一切一如以往的安静,翔哲伴着音乐继续失神着,而永希则在犹豫着该不该好奇?
终于,她还是决定不去打探,相伴这么年,对于翔哲她已经太过了解。有些话还是不问来的好吧,或许那个让他欢乐的人只是他的亲近的朋友。是男是女都不曾得知,何必紧张?想到这,永希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沮丧,为什么一向自信的自己,竟然会失色于一个电话?
“这么久了,你还是最喜欢这首歌,似乎每次看到你听音乐都是这首。”永希微笑地开了口。
翔哲抿嘴笑了:“嗯,喜欢它似乎有很多的理由,可能因为旋律,可能因为歌词。”
“可以唱一下给我听吗?”永希的眼神晶亮,企盼地看着翔哲。
“好。”翔哲随手关掉了还在继续的音乐。

慢慢你走近我身边
我却担心再也见不到你
紧闭双眼不愿睁开
只能感谢你到来
谢谢你
对你而言
我真的不够好
但我愿为你付出一切来爱你

动人的嗓音,美好的歌词,投入的翔哲,虽然没有乐器伴奏,但是永希还是听得入了迷,多美的音乐,多令人感动的歌词。“我愿为你付出一切来爱你”,看着翔哲,永希慢慢回味着这句歌词。翔哲,此刻你是不是也在用这首歌的歌词告诉我,你的心意呢?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听到你跟我说出这样的话呢?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翔哲看到永希的眼底似乎有要涌起的泪花。
“真好,这首歌确实很好听,翔哲你唱的真好。”永希用心地说着。
翔哲回应着永希的话笑了笑。其实,他自己并不是很满意,因为他始终觉得自己的歌声中少了些什么,似乎无法将里面温暖的爱情感觉表达出来吧。里面的情感太深刻,要耗费多少的心力才能唱好它呢?也许这首歌只是适合自己去听,去感受,并不适合自己唱,去诠释。
交错的思绪,似乎在安静的气氛中窜动着,二人再次沉默,只是这次的双方都是因为一首歌而失神。
永希的手机响了起来,那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特别明显。她匆匆地打开手袋,将手探进去摸索,可是一本上次装进袋里的杂志挡住了她的动作。她迅速地将杂志拿出搁在了身旁的沙发上。
“你好,我是刘永希。”
“永希,赶紧回公司,下面有个通告。”永希的经纪人着急地说。
“Tony,什么时候的安排,我怎么不知道?”永希反问道。
“你快点回来吧,我等下跟你解释好吗?”那边的声音更加着急了。
“好。”永希迅速地答应了下来,无奈地看着翔哲“我该走了,临时有新的工作安排。”
“那快去吧,路上要小心。”翔哲温和地嘱咐着并起身送她。
永希也站起了并匆忙地朝门口走去。
当翔哲再次合上门,发现永希落下的杂志。虽然平时看的多是《忏悔录》《无欲》一类的佛书,但是此刻杂志上面的一款珠宝品牌却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抽屉,拿出一个首饰盒。一条精致温婉的项链正安静地躺在盒里,如果认真去看,就会发现它和最近善美佩戴在身上的那款一模一样。
翔哲用手轻轻地拿起了项链,盈盈的光芒细微地闪烁着,他认真地看了看,确定下来杂志上的珠宝和手中的项链是同一个品牌。将项链再次放回盒子后,翔哲的记忆飘向了伦敦。
“真漂亮,先生,你的眼光真好。这款项链很温婉,戴在这位小姐身上再适合不过了。”店里的小姐赞美着。
翔哲满意地笑了笑。
善美低了下头,一抹飘忽的笑浮上又立即收起。
翔哲看着她点了点头,眼里的笑意慢慢浮现,真美。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让你尴尬的。”翔哲看着善美犹豫不定的样子说。“你呢,就收下这条项链。”翔哲顿了顿,善美依然没有表态,“这样就行了,还是不能答应吗?”
“我也有饰品。”
“我知道你也有很多。可是这是我的心意。”翔哲继续着。
“这样不好吧?”善美固执地说着。
“有什么不好,不会给你压力的。就像你送我一款手表,我回赠你一份礼物,一样的。”
善美依然不语。
“如果你依然这么固执,不愿收下,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将手表还给你?”没辙的翔哲只好这般说着。
“当然不是了。”
“那就收下,不要这么不听话。”
“好吧。”善美终于“妥协”了。
“好,我过去一下。”翔哲满意地笑了。

“小姐,麻烦这款项链拿两条。”翔哲用着不太熟练的英语跟店员说道。
“好的,先生,请你稍等一下。”
手上的表在走动,一秒一分,从戴起它的那瞬间,她与他的世界就开始连在了一起。善美,这辈子,这表没有停,那么你就不会离开我吧。那么你也要佩戴起我送你的项链,让我的心意一直陪伴着你。多么希望可以买一款情侣项链,可是我们是不是相见恨晚,这样的举动该是不合适吧,会给你带来困扰,也会给永希带来悲伤吧。那么只要彼此拥有一份心意就好。当你戴起这条项链的时候,我的掌心也会有同样一条来温暖。你是我这辈子最珍视的朋友,永远都是。当时的翔哲这般想着。
满城风光,一片迷离,乍暖还寒的天气,阳光朗朗,和风徐徐。善美不知不觉沿着家门前的那条小道走了好久,因为是高级社区,基本没有什么闲杂的人,一片安静。路边的房屋明墙碧瓦,清亮温暖,一如她的心情。
她在树下的长凳坐下,透过新发的疏朗枝叶,可以仰望无尽的青天,漂浮的大片云朵像是甜蜜的棉花糖一样,蘸染着蜜意。此刻的她想要微闭双眼,去感受那片暖味。哥哥现在在做什么呢?想到这她竟然满意地笑了,她在想他,那么他是否也在想她呢?思念是一种玄妙的滋味,似乎让人开心,又让人无法忍受。一颗心忽上忽下,忽明忽暗,想要看你笑颜,想要触你的眉。思念那么长,眉毛这么短。一次一次抚摸,一次一次摩挲。
她抿嘴笑了笑,拿着手机想要按下那个号码。可是手指在上面停留了很久,还是不好意思按下。按下要说什么呢,她微蹙着眉思考着,问哥哥生病好些了吗还是问哥哥吃饭了吗?问哥哥你想我了吗还是问哥哥你在干什么........还是诚实地说,哥哥我想你。忽的最后一个想法闪过自己的脑海,她慢慢地笑了,又悄悄地看了看周围,似乎怕有人路过看出自己的心思一般。当她还纠缠在自己的设定的困惑中时,一阵彩铃响。心莫名得跳了一下,是谁呢?
“你好,我是甄善美。”她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也许刚才沉迷太深,一时之间醒不过来。
“甄善美可以猜的出来我是谁吗?”那边一个男性的声音很快乐。
这边的善美一片迷惑,如此陌生的感觉,她怎么知道是谁?
“甄善美小姐不猜一下吗?”对方不依不饶。
善美握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
“甄善美小姐,真的听不出来我是谁吗?”对方依然固执地问着。
谁这么无聊呀?美好的心事被打扰,这会儿又要让她猜测,善美感到无奈。如果不是因为突兀地挂掉别人的电话很不礼貌,此刻的善美确实很想如此做。
“甄善美小姐真的不猜一下吗?还是真的猜不出来?”
依然没有应答,因为善美的心思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那甄善美小姐转个身好吗,我就在你身后的不远地方。”电话的一端不知疲倦地继续着。
可是善美还是毫无动静地坐着。
“甄善美,甄善美!”怎么这么大的声音呢,这么清楚,这么真实?善美疑惑地将头转过来。
眼前的男子笑意盈盈,他背后的阳光投了过来,发上有一片金黄的光芒。善美一时之间又反应不过来,因为刚才的再次走神,她根本就没有将男子后面的话听进去,所以眼前的一切对她而言有些突兀。
“甄善美小姐想什么呢?还记得我是谁吗?”那男子手捧一束花,笑着问。
善美依然混乱,但是她还是认真地瞧了一下对方。礼成奂,那个在酒店门前的先生,那个在尚亚生日聚会上见到的先生。可是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善美疑惑着,又忘了回答。
“甄善美小姐是想不起来我呢,还是在想其他的呢?”
“你是礼成奂先生吗?”这时的善美终于开口说话了。
“哦,你还记得我呀,真好。这束花送给你。”礼成奂笑得很开心。
那花鲜艳美丽,似乎上面还有未干的露水。可是善美只是看了一下,并没有接。她觉得一切如此突然,让她无法适应。
“甄善美小姐怎么了?”看着有些茫然的善美对方问道。
“礼成奂先生……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虽然善美有些犹豫,但是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我是甄善美小姐的忠实FANS,所以跑过来见偶像了。”礼成奂打趣着。
可是善美却笑不出来,因为此刻一切于她而言,一点都不好笑。突然响起的电话,突然跑出来的算是陌生的男子,突然摆在眼前的红色玫瑰。一切像是戏法一样,出现的太匆忙,太意外,让她适应不了。
“甄善美小姐打算让我一直抱着这捧花吗?”礼成奂用有些无奈的口气问道,“甄善美小姐,不介意我叫你善美吧。”
善美用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的发,依然没有接过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比较合适。
“没有应答,我就算是默认了。”礼成奂看着依然沉默而不知所措的善美说道。
“礼成奂先生,请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善美终于想起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嗯,这是秘密,以后会告诉善美的。希望善美下次不用叫我礼成奂先生。”
“不要叫礼成奂先生,那么….”
“叫我成奂或者哥哥都可以,我可不喜欢听善美叫我礼成奂先生。”
善美不说话,只是沉默着。

看着再次不语的善美,礼成奂开玩笑道:“善美不会是想叫我大叔吧?”
虽然是玩笑,但是善美还是觉得彼此有些尴尬。如果此刻还不说话,估计会让对方难堪吧。善良的她想到这一点,连忙解释道:“礼成奂先生,我只是觉得直呼你的名字不太合适吧,作为晚辈的人怎么可以直呼前辈的名字呢?”
“那么就叫哥哥吧。”礼成奂开心地建议着。
哥哥,哥哥,善美在心里重复着。只是她不愿意喊出来,这个称呼她已经不想随意地对别人喊出来,里面的意味太深,似乎她自己也道不明。
“善美,我只是觉得叫我礼成奂先生太生疏了,以后我们还要经常见面,这样的称呼实在太过陌生。”礼成奂看着善美犹豫的样子解释道。
经常见面?善美开始觉得今天的意外太多,自己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可是眼前的前辈这样絮絮叨叨让她都无法理清楚一切。
“成奂哥。”善美小声地叫了一声,叫出这个称呼似乎有些不习惯。
“嗯,这就对了。”礼成奂满意地说着。将一捧玫瑰放在了善美身侧的长凳上。
看着身边的玫瑰,善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的内心此刻有些彷徨,那种沉默的感觉让她有些难以呼吸。她想早早逃离回去,可是此刻突兀地转身离开确实很不合适,似乎对对方有些不礼貌。她在思考着,却不知道如何比较好。
早晨的美好心情似乎有了一些影响,这样的事情对于别人不知道算不算棘手,但是对于此刻的善美来说却是很头疼,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当她烦恼的时候。礼成奂抬腕看了看时间,说:“时间很晚了,善美,我可能要先走了………..“
后面的话,善美又没有听清楚,终于他说他要离开了,善美在心里常常地吁了一口气。
“……善美再见!”礼成奂似乎有些不舍地说着。
“再见!”善美也缓缓地说着。
礼成奂转身开始走远,善美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一切像是一场梦,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长椅上的玫瑰露水不知什么时候被路过的风吹干了,头顶微微暖和的光芒一点一点地照射着它,那花瓣似乎开始渐渐有些微卷。善美看着它想,不知道这捧花的鲜度能不能维持到今天结束,似乎有些不可能,因为它枯萎的有些快。

一杯清水,一本翻开的杂志,独具匠心的饰品,认真欣赏的翔哲。他没想到杂志上宣传的新款珠宝饰品跟自己买个善美的项链是一套。当时在伦敦看到时只有项链,不曾想到它竟然有全套,而且每一样饰品都如此精致优雅,他似乎可以想象得出善美佩戴任何一样的样子。善美戴着一定很美丽吧,想到可以按自己的愿望来打扮善美,翔哲的心里一片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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